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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籬-水精靈(三)


深深的森林,黑黑的夜,皎潔的月照著林裡無名又隱密的三兩屋群。

夜裡,阿籬改以較厚的白絲布半遮面;只露出眼睛的她,不論原樣,光那水靈靈的眼睛足以令人移不開。

倚著月光與小燭,阿籬巡著屋裡的傷患,一個接一個,一床接一床
為他們蓋大衣也好,用手背量體溫也好,有了她的溫暖大家睡的很好。

這小群聚,自給自足著,阿籬也很高興自己學醫幫助人。

如阿籬預料地,白月(殺生丸)發燒了還囈語著。

當白皙的手與天然的香草味靠了過來,來回不停地更換濕毛巾時
這般的溫柔,讓殺生丸安穩了下來。

「阿籬..?」
溫柔的叫喚聲,半開的金眸,他乞求著更多的溫柔。

現在的他不過是個無助的傷患,她對他無條件愛心的付出,也使他將那名字那氣味那身影記在心裡。

「沒事的,很快就會好的,起來喝下解熱的湯藥。」
阿籬扶坐起白月,灌了一碗藥。

把生病的人都當小孩般哄著,不論他有多大,這般的呵護,讓生病的人倍感窩心。
輕輕地拍拍他的胸膛,哼著小時候養父母唱給自己聽的安眠曲,阿籬安撫著白月入眠。

有著阿籬溫馨的陪伴,殺生丸第一次在宮外安穩地深度沈睡,而不是淺眠...

月落,星滅,天泛白,忙了一夜的阿籬倚著牆睡著了,
而殺生丸也平安地渡過了傷後發燒的致命期。

清晨,一如常地,阿籬醒來,在大家還在沈睡時,離開了無名小村。

看了一夜的人,因香草味的消失而驚醒,少了那令人安穩的氣味,殺生丸躺不住。

依著意念,他靜靜地跟在那抹綠的身後...

當發現她穿過林去來到了河邊,左顧又盼後輕解蘿杉,
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是什麼,殺生丸回屋子去了,
雖然那會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畫面,但又怎能做這般下三爛的偷窺。

如果不是臉上的疤,她也算清秀佳人。清晨的森林,乾淨的氣息,伴著的鳥啾啾的叫聲,
邊走殺生丸腦子裡映滿了阿籬靈秀的大眼。

每天阿籬過著規律的生活,晨泳,採藥,處理藥材,看傷,洗布,休息...。

每天陪著阿籬去採藥,可以說除了睡覺跟晨泳不會在旁以外,眼睛張開時,視線內一定有阿籬。

多話的阿籬總是一邊採著草藥一邊說這功效如何,如何,
即使他只是眨個眼,頷首示意而已,阿籬似乎也知道他聽到了,他聽進去了..
有了殺生丸相伴的採草行,即便只有她一人嘰嘰喳喳的話語聲,還是很高興;

兩人漫步的森林,草藥雖然採的不多,但又何妨。

從沒想過,有人可以這樣,自己簡單回應也懂,真的不用開口也明白知道自己的意思,
以為只有那跟著自己數年行軍的老頭-邪見才知道...。

原來紅粉知己是這個意思...

但,....不能再逗留了...已經不少天了,再下去母親大人要派人出來。

原本想好一點就離開的殺生丸,捨不得這溫暖下,遲遲沒走...,硬是多待好幾天;
但,沒幾天後,他失蹤的消息再也瞞不住。

--東國領主的大宅院屋裡

「稟主人,西國少主失蹤了!」美艷的女子,跪在簾前,隔著簾子向屋裡的父親稟告著..。
她是神樂,東國領主-奈落的女兒,但卻沒一天得到公主應有的待遇,
連父親這樣的字眼都不能提,只能叫主人,從小被當女忍者一般訓練著,唯一的心願是像風一樣自由。

「失蹤?是嗎,下去領賞吧....」奈落陰冷的臉上浮著笑意,這是障眼法吧!
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傳出他死亡的訊息。

「謝主人!」

神樂下去領賞了,什麼賞,哼!不過是藥一顆,吃了會死,不吃死更快的續約丸。

從十五歲成年那天,神樂被餵了一粒絕命丹後,每十天就必須吃一粒續約丸,維持血液裡的藥的濃度,
讓那被養在伏在心臟上的食心虫沈眠,若不餵食,它一醒來就等著心臟被啃蝕而亡。

東國若非畏懼西國強大的武力,早發動戰爭了,
武藏國若不是因為位於東西兩國中間又年年向西國進貢,早被東國滅了,

但,善於使陰耍詐的東國,打不贏西國的窘態快突破了;
奈落等著訂購的秘密武器。

可以打敗西國強弩的秘密武器。

--這天的森林


「好啦,你的右手能動了,終於不用當全殘人士了;可是別太用力喔,暫時還是不能做粗活。」
阿籬解開了殺生丸那右手的繃帶,拿了去洗。

「....」殺生丸動了動右手,終於好了,臉上露出了比冰霜熱一點的溫和表情。

左木發現白月話少的可怕,又嚐試著跟他講兩句「你話好少,這幾天聽你說的字沒破百。」

「是丫,這幾天阿籬大人這麼細心地照料你,至少出個聲,道個謝,不過份吧。」右道也看不下去了,
這白月,還不如叫白吃白住,雙手受傷不能動,整天讓阿籬照顧,好了泰半也不會說聲謝

「是她自己要救我的。」話說完了,殺生丸看著在井邊洗繃帶的阿籬,嘴角帶了笑意,眼裡盡是溫柔,
朝夕的相處,女孩的好印在心坎上了,那疤痕似乎已經不重要。

但這表情並未溶入聲音,背對的左木跟右道更是看不見,沒想到誤會就這樣發生了

「你這傢伙,有沒有人性丫,要你道個謝,還說是阿籬大人自己要救你的...」
左木聽了快氣炸了,怎麼有這樣的人,伸出了唯一的左手就要海k過去。

知道有人火了,殺生丸在第一間時站了起來,在屋子裡左閃右閃的,臉上的笑意轉為戲虐,
左木一看更火,使盡了吃奶的力揮下了一拳,但還是miss 了,一個不穩,就跌了個狗吃屎。

「她救你們也是自願的,沒人強迫她...。」
不同與戲虐式的笑,眼神裡的疼惜感,左木跟右道總算看到了,
原來殺生丸在說,阿籬發自內心救人,不用強迫,不用金錢,更不用求她,也沒要人說聲謝,不求回饋....

「是的,就是這樣,我們才主動留下幫她,尊她為大人..。」
阿籬的年紀一看就知道比這些被救回的傷兵來的小好幾歲,但每個人都叫她大人,這般的尊稱。

在心裡面,他們當她是菩薩在參拜著...

「你會留下來嗎?」站了起來的左木,忽然問道。

殺生丸轉回了身回答了左木的問話:
「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。」

殺生丸已經打算離開了,他在這兒待很久了,沒向宮裡報平安的情況下,再不出現,禁衛隊就來了。

背後的阿籬繃帶洗好了,正好走了過來,才想跟他們說,自己要去採草藥,就聽到了右道的話語。

「是..是沒回答的必要..可是,看的出來阿籬大人喜歡你,她去採草藥時從不讓人跟的...」
兩手裹傷的殺生丸,根本是廢物,還要人照顧,阿籬卻讓他跟,光這點,右道就覺得阿籬喜歡他。

「我去採草藥了,白月你別跟...」被人發現自己偷偷對人的好感,阿籬臉紅地拿著竹藍就跑了..

看著跑開的阿籬,殺生丸縐著眉,她沒帶弓箭就去了,擔憂的表情不知不覺中爬上了他的臉。

右手能動了,殺生丸抄起劍,便往阿籬消失的地方去。。。。。

眾多的傷患裡,隱在角落中有個斷腿傷者眼睛閃著光,

他知道白月是殺生丸-西國大王子,因為他的斷腿就是與他的騎兵對戰而來的,
那是兩國最近的一場意外相遇不被公開的戰爭,殺生丸帶的騎兵,三兩下幹掉了他們一排的士兵,
強大的軍隊,東國根本不是對手,但...

他身上的毒,十天的期限快到了,再拿不到解藥,他命也難再續,為了活下去...為了活下去..

他昨天已派了飛鴿向奈落獻上殺生丸現身森林的消息了,希望來的及,因為沒想到殺生丸的手臂那麼快就好了泰半,
萬一奈落派人來,殺不到人,自己命一樣難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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